獭獭粽

FOR THE GREATER GOOD!

【闲萍】医馆

遛弯时想到的一个梗,结果越写越长……大家看个乐呵就好

只是想写一个两人一起沿着岁月向前走的小故事而已。愿意想像成爱情向或是亲情向都好,我觉得他俩光是站在一起就很美好了

文中有一点没写出来,小范大人最开始开医馆就是为了给院长积福,他很不愿意其他人误解或是害怕院长一类的(其实是懒的加了)

好像格式有点问题,等会再看看

如果大家有什么想看的梗欢迎在评论里说哦,等我考完试一定写!

以下

开始!



京都城里最有排面的小范大人开了间分外没有排面的医铺子。


说是铺子其实都勉强,最开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找了几根棍子浮皮潦草的一支,上书“免费看病,童叟无欺”几个状若狗爬般的大字,远远比不上人家二皇子与民同乐时搭的亭子。后来呢,大概是怕没病也给晒出病,有病的晒的蹬腿昏厥告到官府丢他老爹和鉴察院的人,才命高达和王启年在牛栏街的转角租了间小铺子,算是正式下海,政府编制官员兼营小买卖。


范建,正面经历过叶轻眉和范闲两大神人奇思妙想的、大庆最智慧的户部尚书,在自家儿子再一次出口惊人时已经淡然自若,挥挥手让高达跟着,再无二话。陈萍萍听到这个消息时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笑,吩咐黑骑和影子注意着点,别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伤了范闲,也别让范闲得意忘形药了自己。三处的师兄们热情高涨的想去帮忙,被费介一句“你们是想帮他还是玩他”堵了回来。至于大庆高高在上那位,当作坊间趣闻一听,似笑非笑的念了句“他倒是心善”就抛之脑后,奋战卷轴海去了。


总而言之,这间日后名震四方的小药铺就在普普通通的一个阴天开门迎宾,大出众人意外的是,不过几天功夫,上门求医的人就从周围几条胡同的范围扩散到整个京都,隐隐还有往别的城市扩散的趋势,接连带动了牛栏街整条街的产业链,卖水的卖吃食的卖布料鲜花的,以小范大人的医铺为中心圆形扩张,为拉动GDP起了当之无愧的带头作用。


“真不是我找的托,”陈萍萍喝口茶,提起范闲便笑“好吧,最开始那几天确实有几个。可现在也是范闲自己的本事。”他吹着滚烫的茶水,倚在轮椅里“若海啊,你也可以去看看,那蒲公英喝了一周了,有用吗?”“回院长,并无。”言若海苦着脸“那我再去调几个人指挥交通。老百姓太热情了,周围几条巷子堵得水泄不通。”“去吧,”陈萍萍大手一挥“自家人管自家事,应该的。”


 


今天送来的多是垂髫小童。孩子病了,家长心急如焚,有钱人家急急慌慌请郎中,贫苦人家却只能垂泪,以日日祷告做那药引。范闲看的也心焦,一手抱一个的哄着喂药,塞一块蜜饯唬一句人“背地里偷偷倒药的,含嘴里吐了的——那个小胖子,说的就是你!”被点名的小子吓得一噎,顿时被苦的双眼含泪“良药苦口。”范闲蹲在他旁边语重心长“跟你说啊,没喝下去的我都知道,喝了该好到什么程度我也知道。下次再逮到你,双倍黄连。”


小孩子总是口无遮拦的,来了几天,自觉和范闲混的熟了,一口一个哥哥叫的甜“范闲哥哥,”小胖子的眼泪被蜜饯甜回去了,眼睛滴溜转的看着正给他扎针的范闲“你是不是在….那个,陈萍萍手下干活?”“是呀,”范闲头也不抬“你应该叫他陈大人。没大没小。”


“那,他真的像话本里说的那样,三头六臂,还吃人?”小胖子瞪着圆溜溜的一双眼,话音一落,周围几个小病患也偷偷竖起耳朵。范闲转头一看,得嘞,不光小孩,大人、包括那墙角站着的四处兵都支棱着耳朵偷听呢!


范闲被逗乐了,不知是被小孩的童言还是陈萍萍的“斑斑劣迹”逗乐的“可不嘛,陈萍萍不光三头六臂,他还长了三只眼睛,喏,就在这儿。”他动作夸张的点点小孩光滑的脑门“每到晚上,这眼睛还会发光呢!”


“嚯!”孩童们一阵惊呼,范闲得逞的哈哈大笑起来“还真信!你当他机器猫呢!不是我说大哥,小孩子信了就罢了,看你这样子,你也信了?”他对着墙角正抚胸口大出一口气的四处兵哭笑不得“都是人,我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两只眼睛一张嘴。”他见小胖子满脸不信,便因材施教起来“还记得方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偷偷倒药的例子吗?”孩童们点头如捣蒜,也不知那人最后有没有遭到范神医的“双倍黄连”折磨,他们心里充满了深切的同情“陈院长就是那个反面典型。不光如此,他还串通六处处长和他一起瞒天过海。你瞅瞅,这么个德行,像是三头六臂的吗?”


众人都被范闲塑造出来的“倒药陈萍萍”形象震惊了。在他们心中,陈萍萍应该身扛三米大刀,生吃人腿沾芥末,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倒了药,还被抓个现行。“那他吃双倍黄连了吗?”良久,勇敢的小胖子打破沉默,又是他,这位未来的大庆顶梁柱,问出了关键性问题“六处处长吃了。”范闲避重就轻,听见远处有人叫他,准备光明正大的溜走以免再追问下去影响他在这帮孩子里的诚信形象“好好吃药,不然陈萍萍吃不吃黄连我不知道,你是该吃了。”


 


陈萍萍被影子推到医馆时本来想悄悄地来,看完范闲再悄悄地走。不为别的,这几天小范大人又忙看病又忙公务,累的像只四脚朝天的乌龟,他着实有点心疼。可惜陈萍萍威名震四方,他去哪里都有本事瞬间把热场转冷,冷场结冰,这么些年,也只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敢往前凑。


但是这次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所有人都热热闹闹的忙着,人头攒动间陈萍萍还是一眼找到了范闲——不说别的,范大提司身高出众,今天头上还绑了根红绳,陈萍萍觉着隔着二里地都能看见他。


已经蜕变成青年的少年人正耐心的拿着布巾给一位满头银丝的长者擦嘴,病人的家属立在一边,看上去诚惶诚恐惶恐不安。陈萍萍细细听来,才知道刚才这位实在是病痛难耐,一不小心让秽物弄脏了小范大人那身昂贵衣裳。范闲倒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他的裤子和早上出门时不一样了,估摸着是刚换上干净衣服“没事,大娘,真没事。”他不厌其烦的安慰“一件衣服而已,人病了不都一样吗,这种时候还分什么王侯将相天横贵胄呢?家人心忧,病人受苦,生病可不分什么三六九等,治病也一样。”


微风亲吻他挺括的肩背和舒朗的眉眼,范闲笑着,满眼光芒“不妨事的,只要您能好起来就好。来来,”他见病人家属还是面有惶色,只得硬往人家手里塞了几个果子“帮我给那边的小孩送过去,就那小子,咱们一笔勾销。”


陈萍萍看的出了神,墙角打瞌睡的四处士兵从迷茫中醒过神来,仅剩的意识在看到影子的一袭黑衣和他手里推着的轮椅时全部回笼,吓得在三伏天里出了一身冷汗。


为了弥补自己在保护提司大人这一如此重要任务之上竟然打瞌睡的过错,小兵双腿一并,就差把脑袋鞠到地上,闭着眼大喊了一声院长好。也许是他惊吓过度,这一嗓子简直石破天惊,差点把范闲手里端着的药碗震出去。


众人刷拉拉,你推我我推你的让出一条道来,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医馆瞬间安静的掉根针都听的清楚,陈萍萍甚至觉得离他最近的那两个小孩都快吓哭了。他只能有些无奈和无辜的看着范闲,对他摊摊手,意思是“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范闲倒是笑的极开心,这和他平日里哄孩子的笑,和侍卫插科打诨的笑或是安抚性的笑都很不一样,笑意一路漫进眼底“您怎么过来了?”范闲在众人敬佩的眼神里坦坦荡荡走过去,甚至有闲心帮陈萍萍拉了拉有些滑落的毯子“找我吃饭来?”


“来看看你啊,”陈萍萍也望着他笑,那有什么传闻中夜袭八百里的可怕样子,他此刻更像是舒展开了身体倚在软榻上“今日进宫陛下都向我说起你这小医馆来,了不得啊小范大人。”


“哪能啊,那都是您教得好。”范闲假模假样的谦虚,他从影子手里接过轮椅“好了好了,都各干各的,别站一边愣着了,没见过人是怎样。”


这医馆实在是小,小到容不下陈萍萍这尊大佛。范闲只能把人推到自己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也不然,房间的

另一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病号“工人,修宅子时掉下来摔伤的。”他压低了声音解释几句,把帘子刷拉一声拉上“这下好了,就咱俩了。”


只要陈萍萍在他身旁,范闲从来都坐没坐相站没站相,非得挨着院长大人的腿坐不可。他这边挤挤挨挨的坐了,陈萍萍走个形式,敲敲他的脑袋“累不累?我看你一上午没得歇。”


“累是累的,可是我开心。”范闲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你放心吧,等过几天再找几个医师就不会这么忙了。到时候大家的新鲜劲过了,我也不必天天到此点卯。”


陈萍萍本想说这是个彻底的赔本买卖,但若是范闲开心,他就也是开心的,到头来也一句话没说“行,你就放手去做,银钱不够管我要就是。”


“我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范闲蹭蹭他的膝盖,随即又不满起来“四处的人怎么胆子那么小,嚎的吓我一跳。”


“看见我,吓着了。”陈萍萍无所谓的笑笑,细瘦的胳膊揽过范闲的肩,摸了摸上面的一个小药点“回去记得把衣服洗了。”


范闲反而严肃起来,他趴在轮椅的把手上,分外肃穆的看了他一会儿。“做什么?”陈萍萍感叹这小崽子这两年是越来越有提司样子了,脸一板真能唬住不少人。“我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范闲又沉默了一会儿,盖棺定论“大大的问题。”


“哦,哪有问题?”陈萍萍好笑的换了边椅背靠,瞅了茶壶一眼,范闲便爬起来够茶杯,一边倒茶一边补充说明“你怎么就总是觉得自己很可怕呢?来来,你跟我说说哪里可怕了。”


陈萍萍一张嘴能自我批评出一盒墨的量来,这是他从小在陛下那里练出来的本事。可他此刻看着年轻人炙热的眼竟半晌没说出话“看吧,你自己都说不出来。”范闲满意的把茶杯递给他“现在我这儿的小孩都不怕你,天天缠着我问东问西。”


“你就背地里说我坏话吧,”陈萍萍难得生出点顽皮心思,他点点范闲的脑门“治你的罪。”


“可冤枉啊院长!六月飘雪啊!”范闲配合着他乱叫一通,把人逗笑了才心满意足“我可是跟他们讲了个实例,讲你前些年偷倒药的事情。”


陈萍萍哑口无言。他这一辈子能被人逮住说的话柄真不少,可敢在他面前说的人不多,说了他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深感心虚。“就这么一件事,你这架势是要逮着说十年啊。”他好气又好笑,对着范闲又发不出脾气来,只得很有威望的下了命令“范安之,下午和我回鉴察院去,好好把你的事情办完了。”


“遵命啊院长。”范闲见好就收,说是要出去吩咐几声,让陈萍萍在这里等他。本来都掀帘子走了又奔回来,压低了声音认认真真地说“不许听他们瞎说,你可好可好了。”带着在陈萍萍面前一贯的孩子气和撒娇劲,胡搅蛮缠的让他笑起来,又得意洋洋的出去了。


陈萍萍透过窗户看着他。范闲这几年可见的成熟起来,办事愈发稳妥,最近这几桩差事办的连言若海都夸了几句。陈萍萍喜欢他之前尖锐的少年意气和现在沉淀下来的笃实志向,也享受他孩子气的撒娇痴缠和独当一面的强硬手段。说到底,只要是范闲,他陈萍萍总是爱的。


“这个医馆开的好,这几天有不少感谢信寄给鉴察院,这真是自开国来头一遭。”陈萍萍被他平平稳稳的推着,盛夏的日光照在身上,让他觉得难得的暖。


“我知道。”范闲轻柔的说,他的长发被风拂起,盛夏的风不至于让他担心陈萍萍的冷热问题,但保险起见,他还是摸了摸对方的后颈,确认一切如常。


“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陈萍萍毫无威慑力的斥责他,范闲得寸进尺,捏了捏他的指尖“得了吧院长,你我都知道这里的事谁都不会看见的。”


陈萍萍真想对着这愈发厚颜无耻的小混蛋翻一个白眼。但为了他在范闲面前仅剩的威严,他还是一抖袍袖,很有范的命令道“快点走!”


“走着呢,再快就翻了。”范闲没给他面子,见陈院长实在是要恼羞成怒了赶紧补救“咱们把去年埋的那几坛青梅酒拿出来喝了吧,馋死王启年。”


陈萍萍失笑,他望着对岸温柔的柳,总算想起他一开始想和范闲说什么“你知道吗,好多人在家里给你立了长生牌位,都保佑着你一世无忧呢。”


范闲本是完全不信这种东西的,但现在他觉得,能让他一个现代人穿越千年,福气、气运这玩意说不定真的有。但是他自觉福气很足,无需更多,陈萍萍比他需要的多“那我明天去趟庆庙吧。”范闲突然说,轮子哒哒的在石板上碾过。“啊?”这么些年,陈萍萍依然参不透范闲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又到庆庙了?”


“没什么。”范闲本不欲说,他是头一遭知道这事,脑子里想着能不能私下里和大家说说把家里他范闲的长生牌位换成陈萍萍的,但仔细一想又罢了。万一这家人对陈萍萍的恐怖传闻深信不疑,那岂不是要寝食难安。“得去庆庙啊。”范闲自言自语,陈萍萍疑惑的看着他“我去庆庙给你供盏灯吧。”


陈萍萍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微微睁大了眼,只听见他的年轻人轻快的在他耳边说“去祈祷,让王母娘娘或是菩萨一类的神仙把他们给我的福气全分给你。你可不能不愿意,我的东西我说了算。”


陈萍萍在毯子的遮掩下抓住了轮椅的边沿,片刻后放松下来,倚着范闲的手轻声说“好啊。”


就像那年少年走进鉴察院,第一次试探着关心他,说“我给你抓点药”时欣然回应的那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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